依然

一个智障。脑洞很大。

小番外(2)

扬帆×陆晨曦

昨天跟小伙伴探讨了扬院长的套路问题,今天扬院长让你见识真正的套路哈哈哈哈哈。

      扬帆在仁合这么多年,路子到底是广,出了事也依旧气定神闲。她不知道他走的什么门路,竟然没有被吊销执照。当然,这种事情她不懂,也懒得深究。他们太清楚彼此了,什么地方最痛最疼,什么地方亲密无间,都有底线,最好是心知肚明而又不逾越。谁也不能毫无保留。他毕竟还受了行政处罚,至少这段时间都是要偃旗息鼓的。

     扬子轩在家里呆不久,就又要走了,不知道是不是真去支援非洲了。

     反正扬帆家里就又剩他一个了。

     正好,陆晨曦家里也剩她一个。

     她最近一下了手术或者闲着没事的时候,就爱往扬帆那跑。陆晨曦不是个粘人的姑娘,这样自然是藏了些小小的心思。扬帆开始还不太明白,想把自家钥匙给她,出入也方便些,但陆晨曦坚决不要。

     这样几次之后,扬帆就觉出些意思了。陆晨曦不要钥匙,连单元门都进不了,就必须在楼下就开始摁铃。有时候她学着他隔壁的小女孩,十分恶劣的叫他,“扬叔叔,帮忙开个门呗。”非要等到一句无可奈何的“好”,才肯放过他。有时候又十分倦怠,懒得演戏,就只是一顿狂摁,一句话也不说。

     扬帆总知道是她。在她摁铃之后,他就守在门口等她上楼。等待赋予时间以意义。于是之后这几十秒钟就变得与众不同,区别于他前半辈子任何一个几十秒。他知道总会有人敲响他的门,他总能等来他想等的人,不再空欢喜,不再无所依。他是确确实实被人需要着的,哪怕只是开门这样一件小事。

     陆晨曦大抵是怕他闲出什么毛病来。就故意折腾出点事情。也太难为这丫头,不得已生出这样细腻的心思。

     现在这丫头就趴在自己大腿上一动不动。快十来分钟了,还睁着眼睛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 “你一会儿不是有个手术吗,还赖在我这?怎么,我比你的病人还有魅力?”

   “您想多了,这国家倡导我们,要关爱空巢老人,从我做起,人人有……。”

     扬帆把她脑袋捞起来,一只手捏了她脸,佯怒道:“很久没吵架了,是吧?”

     陆晨曦被迫嘟着嘴看他,眉目间丝毫不让,“哎呀,你现在都不是仁合的院长了,我不怕你。”

   “说的像你以前怕我一样。”

     扬帆说完就扶了一下额头,装作头疼的样子,装着装着还真有点头疼了,就半眯了眼。

     她立刻严肃正经起来。

   “头疼了?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?失眠吗?经发还是偶发?吃过药吗?”

     扬帆向后抓了一把头发,感觉头更疼了。

   “陆大夫,你这问诊估计得重修。”

   “好好好,我重新问,您最近睡的好不好啊?”语气特别温柔,着实让他齁了一下。

   “嗯。还行吧。”他又撇了她一眼,叹气,“反正一个人也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  这话说的,可真是楚楚可怜又别有深意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低头思索,和刚才趴在他腿上时神情一致,内心像是做了激烈挣扎,又特别镇定的喝了口水,极小声的挤出一句话,“要不,你搬到我那吧。”

      扬帆抿了嘴角。

     “反正我那地方也挺大的。”

      对,就是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  他眼底立刻就泛起了波澜。牵着嘴角上挑,眼尾笑纹浮动。眼睛在她身上摇摇晃晃的,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态。又喝了一口她刚才喝过的水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立刻用抱枕捂了头。

      圈套,这就是个圈套。这老狐狸就是吃准了她,等着她往里跳。所以有恃无恐。

      扬帆倒是出奇的没有调侃她,也没说什么着急不着急主动不主动的话,只是迟疑了。

     “不太方便吧。”

      这算是拒绝?陆晨曦把抱枕放下了。他竟然还敢拒绝她。

     “我,我,还没说什么不方便呢!怎么不方便了,程序正规,方式合法!”

      扬帆忍着笑,把杯子里的水都弄得波涛起伏的,假意安抚她。

    “是是是,盛情难却,盛情难却啊。”

      两天之后是个周末。陆晨曦终于明白扬帆那句“不太方便”是什么意思了。不是人不太方便,是东西太不方便。

      她眼睁睁的看着扬帆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搬进家门,然后就躺在沙发上喘气。一个大男人,比陆晨曦的东西不知多了多少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 “这些都是,生活必需品?”

     “差不多吧。”

      陆晨曦随意踢了几个箱子,估计了下分量,赞叹到,“不得不说,您整理东西还是很迅速的啊。”

    “不迅速。都整理了一周多了。”扬帆枕着胳膊,“我搬一次家很费劲的,基本上就搬不走了。”说完就用手遮了眼睛,假装休息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深吸了一口气,扶着桌角站稳,半是玩笑半是认真,半是诚恳半是挑衅的说,

   “扬老师,您天天这么活着,累不累啊。算计这么多容易早衰。咱能对彼此真诚一点吗?”

     扬帆仰在沙发上歪着头,一侧身牵扯了下领口,就露出一段脖颈和一小部分肩膀,特别深情地看她,“这多么年,我就对陆大夫最真诚了。”

     真是命中心脏的一记暴击。

     陆晨曦坐在小凳子上帮他整理东西,说是整理,其实就是好奇。在扬帆目力能及的地方,俩人心照不宣,他就由着她鼓捣。

     她首先拆了一个纸箱,里面全都是书,新旧参半。医学的不少,文学的似乎更多。中间还夹着几个小本子,有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。陆晨曦没敢乱动,只是随意抽出一本莱蒙托夫诗选,对着他说,“不务正业。”

     扬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默默把音量调大了一格。

     陆晨曦就嘀嘀咕咕地又开了一个箱子,多是些衣物和随身用品。一个大老爷们比陆晨曦这小姑娘活的还要精致,穿的用的全都精挑细选。也不是都是什么名牌,但他明显是极追求品质的,从没用过地摊货。

     西装,领带,手表。也都整整齐齐,规规矩矩。显示主人是极在意形象的。

     陆晨曦又哼了一声,“小资产阶级作风。”

     扬帆用遥控器对着她脑袋摁了一下,当然没有反应。他就敲了敲遥控器,“你怎么就不能给人脑袋也换个频道呢。”

     陆晨曦在箱子里随意抓了个什么东西扔过去,竟然轻飘飘的,分量不够,没接触到指定目标。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娃娃,还是奇丑无比的那种,脸上还有道疤。

     俩人一时都有点发楞。

    “其他的我也就忍了,”陆晨曦不怀好意的笑,“但这娃娃您能解释一下吗?”

    “这是特殊爱好?”

    “这是我儿子小时候的,这小子有暴力倾向,娃娃脸被他撕破了,我就给它做了个缝合。”

    “厉害了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 “他出国之后,我偶然又翻到这娃娃,就把它拿出来,放在我床边了。”

      陆晨曦就没有那么想笑了,她摸着它脸上那条缝合线,想着它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,可能也被另一双手温柔的抚摸过,好像也没有那么丑陋了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挺感慨的,“这也太丑了,您审美有问题啊!”半晌她又撇了嘴,“看不出来,您还是个挺长情的人啊!”

     扬帆扬了一侧嘴角,意味深长的晃了晃她手机,“陆大夫。彼此彼此。”

    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,把那娃娃的脑袋又怼回箱子里,脖子都缩回去了,又揉着它屁股,给箱子封了口。

     扬帆明显吓得也缩了一下脖子,皱眉。
  
   “这也太粗暴了吧。”

     陆晨曦仰头笑的天真无邪, “反正您以后也用不着了,这么丑,大半夜的吓着我怎么办?”

     她又眨了眼睛,“是吧?”

     扬帆先是没底气的“啊”了一声,扭头,最后又肯定的“嗯”了一下。然后是低低的笑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和扬帆这人呆的越久,越觉得他很有挖掘性潜质。像是冰山,只有八分之一浮在水面上,所以扬帆是可读的。嗯,其实有时候也可写,咳,可写这事可以以后再说。

      总之,小陆大夫对这件事情表示了自己的看法。

      扬帆还挺高兴,说这是因为他是ab型血,又是双子座。所以至少应该有四面,这是很正常的。

      虽然毫无科学依据,但十分令人信服,没准是个重大的科学发现。

      最近她确实有了些新发现,起因还是扬帆那些破破烂烂的书,呃,里面夹着的一摞小本子。陆晨曦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,向来光明正大行迹端正,这也是她骄傲的地方。但是扬帆似乎又不太宝贝他那些本子,只是略略的放在表面上,浮在她眼皮底下,这就让人摸不清态度。

     于是陆晨曦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胡乱的虚指着那桌子,画了好大一个圈,“您这些东西,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。”

     扬帆抬头扫了她一眼,食指与拇指交错摩挲着书页,翻了一页书,意味不明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 陆晨曦挑眉,转了下眼睛,回了他一个“哦”。

     未知向来充满诱惑,是人类探索发现的源泉和动力。

      陆晨曦翻第一个本子的时候很安心,扬帆就坐在客厅,她想着这算是半个纵容。又有了之前的问话,就在心里给自己拼出一个许可来。

      这本子很老旧,笔迹尚有些锐气,但颇有行云流水的之姿,是流利的行楷。内容是些文学摘抄和感悟,多是正面的剖析,少有批判之语。字迹和人都干净的一塌糊涂。年代久远而面目模糊,似水墨晕染,温柔缱绻。

      后来显然是学了医,再没什么风花雪月的诗意,全变成了人体解剖的图解,微操的程序,医学期刊上的论文,字迹沉稳干练,他写的画的又是极耐心,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严谨。气息像是她刚认识他的时候,是春雨后蓬勃的草,清风中秀于林的树。

      再之后,再之后她就十分熟悉了。全在第二个本子里。气息浮躁,跳跃又杂乱。字迹接近于行草了。记录了一些业务上的往来,与先锋公司见不得台面的交易。中间有几页是关于傅博文和修敏齐的,还有关于秦老师的。都带着一股压抑的狂躁,字写的潦草,陆晨曦看的也潦草,惹得人心烦意乱。她慌张的合上了,

      就此停了手,没了再往下翻的欲望。心里闷闷的难受,就走过去开了窗。

      一股小凉风没从窗子里跑出来,倒是从背后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  扬帆推门进来,不知道取了个什么东西,又看了她神情,打了个哈欠,斟酌着说:“好奇害死猫啊。”又神神秘秘的补了一句:“结尾有惊喜。”赶紧推门又走了。

     陆晨曦用脑袋撞着墙,勉为其难的拿起第三个本子。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,更像是随手的写写画画,有一些会议笔记,还有些英文医用词汇,千头万绪看不出什么。

     这老混蛋,又骗她。

     她不甘心又抖了抖那本子,也啥也没有。

     但缘分有时候就是妙不可言。

     她在中英文夹杂的一页里突然发现一堆完整的中文段落。很显然是专心做事的时候走了神,类似于日常摸鱼,抄了冯唐的句。

     可遇不可求的事,后海有树的院子,夏代有工的玉,此时此刻的云。

     啧啧啧,哎呀我去,陆晨曦抖了一地鸡皮疙瘩。这可真是惊喜,她完全想象不出他写下这句话的神情,可以好好嘲笑他。

     估计是扬帆自己也觉得酸,差了一句没写完。用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取代了,很潦草,有点精神失常,突然就开始数起肌肉。

     胸锁乳突肌,肩胛提肌,前斜角肌,中斜角肌,后斜角肌,肱二头肌。直腹肌。陆晨曦。他划了又重写,又开始数骨头,最后终于放弃抵抗 。

     陆晨曦就混杂在一群肌肉骨骼中间看起来十分突兀。

     她眉眼带笑看向最后一行。

     那行显然是最近新增的。再也没了挣扎。用大字楷书一笔一划的写着。

     睡着了的陆晨曦。


ps:嗯。。。突然想开碰碰车 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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